回乡记:唯一不变的是变化
2014-07-22 15:13:22 来自: 浣溪沙 (赖以组特)
回乡记的评论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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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所处的时代,唯一不变的是变化。大众视觉的焦点和关注的热点,被精英群体所引导。社会资源的分配,在极大程度上向精英群体和规则操盘手倾斜。变革,是精英争取和维护利益的工具;沉默,则成为失语者和牺牲者的专属。
有这么一群人,他们无视纷扰,博览群书又笃行不怠,关注“农民”这一社会本能需要却又习惯忽视的群体,研究“农民”这一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大众、在资源上必然小众的个体集合。
——如此,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,华中乡土派。
——如斯,《回乡记》,8个专辑、26位作者,半个中国的图景。
《回乡记》记录了如下内容:一群具有理想主义诠释情怀和现实主义实证思维的学生,运用经过武装的头脑、重新审视生存的环境,倾听与记录、整合与发散、反思与积累,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大众不曾发现或者已经忘却的真实世界。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的转载 ,使这种思维的火光在社会层面上绚丽出理性和人性的光辉。
《回乡记》中“乡土”所承载的,不是传统认知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产和鸡犬相闻的生活。作者们的脚步跨越大江南北,学子的思维也包罗万象:从宗族礼法到婚育嫁娶,从乡土治理到社会转型,贯穿始终的是熟悉和陌生、亲近和远离情怀,兼具现代社会的碎片化和流动性、开放和世俗——这是一本真正研究农村的书、一本真正带着泥土清香的书——虽然受限于阅历认知和游戏规则,年轻的作者暂时不能也不可能给出答案,但它仍是一本好书。
大变革时代,数据可以抽离历史,却再难沉淀;科技能够计算行程,却永无归属。本质上,发生在中国农村的大变革和圈地运动殊途同归:农业生产被剥离、农民生活被挤压、农村形态被改造。过程上,二者大相径庭:前者是农民主观无意识的参与创造、后者是大背景下别无他法的被动适应。对中国的农业、农村和农民而言:整体上,话语缺失造成了他们弱势群体的地位,针对三农问题的研究却一直没有走出理论界;个体上,弱者无意识无参照的处境使其难成“弄潮儿”,凄惨和阵痛终被时光抹平。
《回乡记》的作者们意识到农村变化、农业变革和农民诉求,试图初步解释新农村建设的可能、乡村治理的困境,和整体世界观、人生观、价值观的变迁,这种“田野的灵感”、“野性的思维”和“直白的文风”,令人眼前一亮。
中国的农村正处于“千年未有之变局”,“乡村治理之变”决定了农村生活再也不是田园牧歌,“基础结构之变”并未对何去何从做出指引,唯“价值之变”揭示了市场经济对农村生产和消费方式造成的深远影响。《乡土中国》时代,调查和总结了中国农村经济发展的各种模式,堪称中国乡土社会传统文化和社会结构理论研究的发轫;而华中乡土派,虽然在“中国乡村社会现状与农村政策”和“农村研究取向”两个层面上引发争论,但“深入的、人类学式的田野研究”无疑是当今中国三农问题研究领域最扎实和最深入尝试。
我一直关注贺雪峰团队的治学和研究方式。这的确是一群很有思想、很有品位的治学者:百余人的团队,集聚了华中地区最专业的高端人才。他们是一群真正静下心来做研究的群体——mobile.38365365.com 网站上记录了中心培养模式下每个本科生、研究生和博士生的读书笔记,少则数十、多则数百乃至上千本名著,令人“触目惊心”。其次,根据相关报道,三农研究中心“博士生每年驻村调研时间不低于100天,硕士生几乎所有暑假都是在农村调研中度过。中心每年驻村调研时间超过4000天,累计驻村调研时间已经超过3万个工作日”——读万卷书行万里路,我确实相信:贺雪峰团队是世界范围内研究中国农村问题的最权威团队。
关于《回乡记》的话就不多说了——“唯一不变的是变化”:从费孝通到闫云翔、从秦晖到梁鸿、从马克思•韦伯到亚当•斯密、从陆学艺到张世勇、从田毅鹏到汪永涛、从曹锦清到陈柏峰、从华生到林毅夫、从林万龙到温铁军、从黄宗智到熊培云……作者们的这些引用说明了一切。我确实相信:十年后再回首,《回乡记》会成为中国农村问题著作体系中一本必读的入门书,彼时中国一大批真正专家的思想,却是在此有了雏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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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责任编辑:s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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